【原來如此】
⠀⠀⠀⠀
闔上眼睛睡覺以前，我感覺到自己很用力在思考某些事情。可能太用力了，所以沒有辦法聽音樂，這些事情佔據了耳朵、眼睛、鼻子和所有的皮膚觸感。不是太巨大的事，但真的好深遠，深遠到我一回想起那些曾經被我錯過的細節，就會戰慄。
⠀⠀⠀⠀
人們時常談論改變，但最近很深刻的體悟卻是不變。一個人睜開雙眼、提起腳步走向世界時，他的姿態是如何養成的呢，那些姿態，也許會在巨大的事件中有所變化，巨大的幸福、巨大的痛苦。但其實真正無力抵抗的是每一天、每一天，那看似平凡無奇的每一天，是那些呈現了一個人的變與不變。然後，從中，可以窺見他為何是今天這般模樣，甚至可以預測，他未來會是如何地被延伸，漸漸地，有些事情的發生不再那麼令人詫異、感到同情、感到遺憾，或是，若真有這些情緒，也不再是來自事件本身，而是對著事件發生以前的這個人的所有，是這些過程，帶著他發生了這件事、那件事。我所謂的不變，即是這種不變——一個人的開始，往往就包含了它的後果。
⠀⠀⠀⠀
我在想，人之所以會感到痛苦和幸福，大概是因為它們是同一件事，被一種落差傷害，就會有人來補上另外一種落差，被一種生活規範，就會有不同的事件來打破、擴充原有的安穩狀態。痛苦和幸福原來一直都是同一件、相互流動的事。
⠀⠀⠀⠀
這樣想的時候會需要深深吸一口氣。怕自己太尖銳，會劃破原本以為的某種生命的美好印象。不想那麼簡單地用「個性決定命運」去概括這種感受，但有時候想起來還是會一陣鼻酸，在煩惱中叛亂的時候，其實不是在叛亂煩惱本身，八成的時間，都是在叛亂自己的心性和脾氣，不過當會錯了意，就有人可以推託和責怪，太討厭別人或太討厭自己都不行，就像太愛另外一個人或太愛自己也不行（至少目前我是這樣覺得的）。人如果要柔軟才能擁抱更多的萬千種種，會不會太辛苦了呢。柔軟的人辛苦，固執的人也辛苦。
⠀⠀⠀⠀
啊，語無倫次的今晚。反正就是，慢慢地也能從一個人的選擇中，看見他的過去和未來了，沒有好壞之分，只是我們每一個人在自己的選擇裡，都是完全、完全赤裸的。
Search